福建:疯长互花米草危及滨海滩涂 影响沿岸生态
近日,沿着市区江滨路往后渚大桥方向驱车,一路往东侧望,江面上袒露出一大片成条状的绿草,它们顺着江东西两岸延绵数公里。
在靠近丰海路一片滩涂上,有一簇簇绿草紧挨着疯长,株株竖立挺拔。用力将它连根拔起,一些粗壮的茎须,甚至要动用石头、刀具,才能勉强剪断。身材修长的它,顶部长着穗,茎节有叶鞘,叶腋有腋芽,整个身形呈长披针形,叶子锋利。
村民郭小姐对说,以前滩涂上常有鸟儿停留,捕捉小海蟹等食物,但是由于“咸草”的入侵,挤占了小海蟹等候鸟食物生存空间,成群结队的候鸟停留景象鲜以见到。
洛阳桥两侧的红树林在洛阳桥中段东侧的滩涂中铺开。潮沟上分布着红树林,落潮时,潮沟旁突起的滩涂成了绿草的王国,它独立于红树林之外,与红树林对望。
白奇村:节节败退的滩涂
这些生长在滨海江边滩涂的互花米草,当地群众称之为“咸草”、“大麦草”、“大米草”,它实际上是一种外来草本植物。学名为互花米草,起源于美洲大西洋沿岸和墨西哥湾,适宜生活于潮间带。它本身秸秆密集粗壮,地下根茎发达,能够促进泥沙的快速沉降和淤积,主要用来保滩护堤、促淤造陆。
宁德的陈老板在离白奇村不远的后渚大桥下养虾、种蛏,承包了几十亩水田的他,看着两年前远处的杂草越来越近。
白奇村的老郭,已经有20多年的种蛏经历了。到达养蛏地的路可不好走,要穿过数百米足有一人高的“丛林”,才能到养蛏的江边滩涂。“这大米草像疯了一样向湖边扩散。”这两三年,蛏收成越来越少——在“咸草”的紧逼下,滩涂越来越少了,可以供种蛏的滩涂在与“咸草”的抗争中,从未取得胜利。疯长的“咸草”蔓过大部分滩涂,将其彻底覆盖。只留下潮沟和靠近公路边的几片滩涂。
白奇村委会主任郭文德回忆,上世纪70年代,村民逐渐自行开垦滩涂种蛏。往后的一二十年时间,八九百户村民有一半以上靠种蛏为生。而隔壁的洛阳白沙村也有一部分种蛏的滩涂。这样的境况大约在10年前改变了。“起初零星的滩涂边缘长出一些‘咸草’,后来,越来越多。”
比起陆地上的杂草,这“咸草”更难对付——村民们用锄头挖,很大块、白色的根被挖开了,挖完了没多久,原地又新长或者旁边的又蔓延过来了。近年,一些村民开船用打土机打土、翻泥,试图将“咸草”连根拔起,甚至,有村民调来大型机器铲土。可是,他们发现,这些努力是徒劳的。
影响江域沿岸生态
据了解,互花米草的原产地是美国东南海岸,一次偶然,1979年12月,国内某大学教授赴美考察东海沿岸植被,将互花米草携带回国。其后的试验种植研究当中,专家发现,这种一根一根生长致密的草可以减缓流速,阻挡风浪,于是建议将互花米草用作护岸固堤的生态工程,天津、江苏、海南等地陆续从中受惠。1981年,互花米草在罗源进行种植试验。
可它的弊端也显现了,它会诱发海水的赤潮,还使得红树林消失。它一般有一米多高,最高的近3米,根深蒂固,很难拔除,而且新长出来的就更粗大硕长了,逐渐挤占大量优质滩涂资源,对江域沿岸生态产生破坏性影响。2003年,我国公布了第一批外来入侵物种名单,它作为唯一的海岸盐沼植物名列其中。近些年,互花米草的大规模扩散,挤占大量优质滩涂资源,对滩涂养殖造成影响,这种外来植物大面积蔓延,对江域沿岸生态造成巨大的打击。
为什么长势如此疯狂
泉州师院化学与生命科学学院副教授吴文杰介绍,互花米草被引进后,其凭借较强的生存能力,种子随着水漂流,在各地滩涂扎根。
割不完,铲也铲不尽。为什么互花米草“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”呢?原来,互花米草根系发达,有点像芦苇、竹子,呈根状茎,春雨过后它又重新生长,滩涂盐碱之地是它最适宜的生存环境。即使铲除了根茎,它的花穗哪怕掉几颗,很快又能成为种子,长成小苗,继而繁衍。
除不尽 试着“变害为利”
了解到,互花米草在我国多个沿海省份造成了危害,一些地方尝试过刈割、火烧、施化学除草剂、晒地、水淹、移栽芦苇,但仍没有彻底的解决方案。虽然长时间浸泡在海水里,能使互花米草因缺氧而死亡,但这种方法也会导致其他生物死亡,而且只能在潮水可以到达的区域使用。
吴文杰说,治理互花米草,可以往变废为宝的方向想,比如,它在海滩、园林绿化方面或许可以产生作用。比如,另外一个外来入侵物种水浮莲,有些地方用它们养猪,养出来的猪是“草猪”,含水分多,口感好,价格也高。